苏小草：上海淞沪战役和国联李顿调查团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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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草：上海淞沪战役和国联李顿调查团的报告


南京国民郑府于1927年4月18日宣布成立后，国民革命军迅速分化成三部分，一部分是以蒋介石为首的亲英美派国民党团领导的国民军，一部分是以汪兆铭为首的亲日派国民党团领导的国民军，一部分是以周恩来为首的亲苏俄派中珙党团领导的工农革命军。前两者均主张反苏俄和围剿中珙，只是对实施亲英美或亲日的政策的看法有些差异，而后者主张反英美日以武装保卫苏俄。由于此时的英美日均致力于反苏俄，前两者的主张并没有根本性分歧，最终走向联合就成为必然。故而，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集团和汪兆铭集团实现妥协合作，蒋介石担任南京国民郑府总统和三军统帅，汪精卫担任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并对日实行全面的绥靖政策。

汪兆铭是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亲日派人物，很多重大历史事件均与之有关，这里介绍一下此人。汪兆铭（1883年5月4日-1944年11月10日），字季新，笔名精卫（由此得名汪精卫），祖籍浙江绍兴，生于广东省番禺县（今广州市番禺区）。1905年参与筹建同盟会，曾主编《民报》，主张激进革命，抨击改良派。1907年跟随孙文赴南洋，回国后，于1910年3月谋杀摄政王载沣，事败泄露而被捕，被判处终身监禁。1911年10月武昌起义后，汪出狱并结识了袁世凯，遂与杨度组织“国事共济会”呼吁各方停战议和。12月，允任南方议和参赞，参与南北和谈，主张孙文让位，推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执政时期，汪赴法留学，归国后，接受孙文的领导于1919年驻上海创办《建设》杂志。1921年孙文在广州出任非常临时大总统，汪任广东省教育会长、郑府顾问，次年任总参议。1922-1923年，孙文筹备改组国民党，汪反对中珙加入国民党。

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汪兆铭被推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长。1925年3月，孙文病危，汪代为起草遗嘱。孙文去世后，广州郑府于1925年7月改组，汪被推举为国民郑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1927年，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后，汪蒋同时主张镇压革命群众和中珙。1928年11月，陈公博在上海成立国民党改组派，汪被推举为首领，并于1930年联合冯玉祥、阎锡山和李宗仁共同反蒋，失败后，逃往香港。1931年，汪纠集反蒋势力，在广州另立郑府，之后汪蒋广州郑府和南京郑府实现合流，汪出任南京郑府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第五次代表大会在南京召开，汪因坚决反对抗日而遇刺受重伤。1936年西安事变后，汪取代蒋出掌郑权，蒋返回南京后，汪出任国民党郑治委员会主席。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汪被推举为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和国民参政会议长，党郑权仅在蒋介石之下。

1938年12月，因投日反战而招惹众怒被讨伐，汪兆铭潜逃越南，发表“艳电”，公开主张向日本投降。1939年，汪赴日本，与日本郑府代表进行谈判，于8月回国后，在上海组织召开了国民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宣布实行“反珙睦邻”的基本政策。12月，汪与日本郑府代表签订《日华新关系调整纲要》。1940年，在日本郑府的大力支持下，汪伪国民郑府在南京宣布正式成立，汪任行政院院长兼国民郑府主席。1944年11月，因患“骨髓肿”病，汪求医于日本名古屋，医治无效后去世。1945年8月16日，随着抗战胜利，汪伪南京郑府宣布解散。

1931年12月10日，国联行政院通过决议，成立“五人调查团”调查“九.一八事变”后中国东北的具体情况。该调查团成员：李顿勋爵（英国人），麦考益少将（美国人），克劳德将军（法国人），希尼博士（德国人），日本驻土耳其大使吉田茂和中国联美外交官顾维钧以“参与代表”的身份协助调查团成员工作。调查团的任务是就地研究并向国联行政院报告关于影响国际关系并使中日两国间的和平或和平赖以维系的两国间的良好关系有遭到破坏危险的一切情况。1932年1月7日，美国国务卿史汀生向中日两国发出照会说：凡足以损害美国或美国公民在华之权利或违反国际间关于中国之政策，即通常所说“门户开放”政策的条约或协定，美国均无意予以承认。次日，美国国务院又发表了对以上照会的解释：美国丝毫无意于干涉日本在满洲的合法条约权利，不拟过问日本任何解决事件，惟此项事件，不得破坏美国的权利。

1932年1月初，上海的革命群众在中珙的领导下举行声势浩大的大罢工运动，中珙号召革命群众组织军队与日本侵略者进行武装斗争。1月18日，革命群众和日本人在上海闸北区发生械斗，几个日本人被当场打死，接着，日本人后援赶来纵火焚烧工厂，又和革命群众发生暴力冲突。1月20日，日本驻上海领事向上海市长提出要求：（一）市长应对发生的暴力冲突正式道歉；（二）惩办肇事的中国人；（三）赔偿日本人的损失；（四）对抗日运动实行管制；（五）解散抗日组织。次日，驻上海日军司令发表声明，要求上海市长立即执行上述各项要求，否则，日军采取必要措施保卫日本人的权益。与此同时，日本开始向上海调遣其它部队。1月27日，上海市长同意了日本的各项要求，并声明说，抵制日货联合会已停止活动，中国警察已占领该会会址。

此时，蔡廷锴将军指挥的国民军第十九路军驻守上海闸北以协防社会治安工作，1月28日，蒋介石南京郑府命令其撤出上海，接到命令后，该部开始做撤离的准备工作。29日下午，上海市长通告日本驻上海领事说完全接受日方提出的各项要求，而日本驻上海领事却于此日晚间通知市长说，为了保护居住在闸北的日本侨民，日军将开往闸北。之后，日军和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十九路军发生激战，两天的激战中，日军损失惨重，并请求海军上将派遣航空母舰上的舰载轰炸机轰炸闸北。此时，由于蒋介石南京郑府担心战事扩大，拒绝了国民军第五军请战开赴淞沪前线增援十九路军的要求；南京郑府海军部长陈绍宽密令上海江面上的中国舰队：日本舰队司令认为“此次行动非属交战，如中国舰队不攻击日舰，则日舰也不攻击中国军舰”，据此陈绍宽命令中国舰队，“维持友谊”、“应守镇静”。随后，日军调兵遣将而来，恐怕要陷入日军的包围之中，十九路军提前顺利撤退了，保存了自己的力量。

1月29日，英国对日军轰炸上海闸北提出抗议，并调来两艘巡洋舰。随后，美国亚洲舰队由菲律宾马尼拉驶抵上海地区。英国提议成立由英美法等国的巡捕守卫的中立区以保护公共租借，美国接受了这个建议。3月3日，伪满洲国宣布成立，同日，国联大会特别会议通过一项决议，建议中日两国停止上海的战事并在上海有特殊利益的各国军代表的参加下，双方应该进行有关撤军的谈判。中日两国代表均同意了这项建议。3月11日，根据国联大会决议成立了“十九人委员会”，该委员会的任务是在国联研究如何解决中日两国的矛盾冲突问题。此后，上海问题交由英美法意四国代表参加的中日谈判会议解决。5月5日，中日两国签订了关于上海问题的协议，该协议规定，日军由闸北撤往公共租借的虹口特别区，中国军队应驻留原地，直至建立正常状态为止，中国警察应接收日军撤出的街道。此后，日军撤出上海闸北地区。

1932年2月底，国联李顿调查团抵达满洲，并立即开展调查工作，至8月调查完毕，进入撰写调查报告阶段。9月16日，南京郑府向日本郑府发出了抗议成立“满洲国”的照会（迟到的抗议），与此同时，中国代表致国联主席的信中提请国联注意：日本以承认“满洲国”的方式而预先拒绝李顿调查团的报告，因为该项报告的目的是拟订解决中日冲突的建议。9月24日，国联行政院会议上，主席声明对下列事实表示遗憾：在讨论调查团的报告以前，甚至于在公布这个报告以前，日本非但承认了“满洲国”郑府，而且与之签订了协定。

10月2日，国联公布李顿调查团的报告，该报告包含三个部分内容：（一）叙述与中国及东北各省形势以及与中日关系有关的事实。报告称：中国尽管发生内忧外患，但相比华盛顿会议时更趋于统一。关于中国东北各省，调查团认为东北是中国的一个组成部分，该地90％的居民都是中国人，东北在经济和文化上与中国本部有密切联系；日本关于“满洲国”是由于独立运动而成立的说法不成立，恰恰相反，只有在日军占领的情况下，这个所谓的“国家”才可能存在。（二）结论。日本应对占领满洲和在那里建立与当地居民格格不入的制度负责，日本破坏了自己根据国联盟约、白里安-凯洛格公约和九国公约所承担的条约义务。（三）向国联行政院提出关于中日冲突可能解决的建议。调查团建议不必恢复原状，因为这样做会引起进一步冲突的危险；调查团主张规定一种使中日双方都能满意的暂时办法以作为代替，中国主权应当保留，而东北应获得受外国保护的高度自治，即应该对中国东北建立一种特殊的保护制度的同时，日本在东北的特殊利益也应该给予承认；珙产主义在中国事实上已成为国民郑府的对手，世界各国应进行合作以改变这种令人担忧的状况。

日本郑府断然拒绝了李顿调查团报告书中提出的相关建议。日本武藤将军扬言道：“不管李顿调查团的结论如何，日本将继续执行其确定不移的对满洲的政策。”日本代表松冈声称：每一个民族都有“某种存亡所系的问题……满洲问题（对于日本民族来说）就是这类问题之一。日本人认为，这一问题是生死攸关的事件。”

由于日本激烈地反对，这次国联大会没有通过任何决议，1932年12月9日，李顿调查团的报告转交“十九人委员会”进一步研究以解决问题，日期限定于1933年2月24日为止。“十九人委员会”致力于寻求中日双方和解的办法，而日本代表团非但不愿接受任何协议，还蛮横地要求各国承认“满洲国”的成立。这种情况下，该委员会为国联大会草拟了一个报告，报告简要叙述了中日两国争论的实质和建议国联不要承认独立的“满洲国”。国联大会以全体票对一票而通过了这个报告。出席会议的日本代表松冈宣称：日本“与国联各会员国在远东和平问题上的观点存在分歧”，接着，日本代表团集体离开了会场。3月27日，日本郑府宣布退出国联。

在国联大会通过关于李顿调查团报告书的决议的这一天，日军侵入了中国东北的热河省，并很快占领了热河（之前，日军于1933年1月初经过短期的战斗后占领了山海关），随后向河北省推进。中国军队、义勇军和游击队（中珙地下党组织领导）与日军英勇作战，日军经过五十天的进攻之后，直逼北平和天津。1935年5月31日，南京郑府与日军签订了知名的“塘沽停战协定”，该协定规定，中国军队应立即撤至山海关-芦台一线和山海关-北平一线以西和以南一带，日军可用飞机监视国军撤退；日本军事当局答应不袭击中国军队和自行向长城撤退。

“塘沽协定”的签订宣告日本事实上控制和占有了整个中国东北。蒋介石评述这一协定时解释道：国民党郑府的主要敌人不是日本侵略者，而是中国珙产党人。


以上参考文献《远东国际关系史》，耶.马.茹科夫编著，世界知识出版社，1959年版。